晚上九点半，设计部只剩下林小鱼那盏台灯还亮着。她缩在灰色的办公椅里，齐肩的黑发别在耳后，露出的脸颊泛着熬夜的青白——右手边堆着半盒没吃完的鳗鱼饭，酱汁凝在盒边结成浅褐色的痂，左手握着鼠标，指尖因为长时间用力而泛出淡粉色，屏幕上薇薇安甩来的第三版修改意见，密密麻麻的红色批注像爬满玻璃的小虫子，连“字体间距再小0.5磅”这种吹毛求疵的要求都赫然在列。
“凭什么每次都找我……”她对着空气嘟囔，声音轻得像蚊子叫，连呼吸都不敢太重。心里的小人早就叉着腰把职场潜规则骂了个遍，从“甩锅精没天理”到“老好人就该被欺负吗”，翻来覆去演了好几出戏，现实里却只敢点开微信对话框，指尖在键盘上犹豫半天，最终还是敲下“好的，我尽快改完发你”，连个感叹号都不敢加，生怕显得不耐烦。
就在这时，一个清亮又带点贱兮兮的电子音突然在脑海里炸开：“检测到宿主心理健康指数38，低于安全阈值！‘幽默反击系统’强制绑定——新手任务：说一句你真正想说的话，奖励积分10！”
林小鱼吓得手一抖，鼠标差点滑到地上。她猛地抬头，办公室里只有打印机偶尔发出的嗡鸣，斜对桌王胖子的工位空着，还留着他下午没喝完的冰可乐罐，罐壁凝的水珠在桌面上洇出一小片湿痕，窗外的写字楼亮着零星的灯，像困得睁不开的眼睛。她摸了摸发烫的耳朵，指尖触到细腻的绒毛，又赶紧缩回来，怀疑自己是连续加班三天，脑子都熬出了幻听。
第二天的项目会，薇薇安踩着十厘米的银色高跟鞋，鞋跟敲在会议室的瓷砖地上“嗒嗒”响，像在敲每个人的神经。她扭着腰坐到会议桌主位旁边，今天穿了条雪纺白连衣裙，领口别着珍珠胸针，卷发披在肩上，发尾还特意烫了细碎的羊毛卷，手里捏着林小鱼熬夜改好的方案，指甲涂着裸粉色甲油，翻页时故意把方案封面朝向王总监，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：“这份方案我前前后后调整了很久，尤其是客户特别关注的视觉部分，每一个细节我都反复确认过，光是配色就试了不下二十种……”
林小鱼坐在角落的椅子上，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笔记本边缘，把硬壳封面抠出一道浅白的印子——那方案明明是她改到凌晨三点，连咖啡都喝空了两罐，中途太困打翻了笔筒，蹲在地上捡了十分钟笔，膝盖磕到桌腿还青了一块才弄好的。配色试了二十种？明明是薇薇安昨天才随口提了句“要不试试莫兰迪色”，连色卡都没碰过。
斜前方的王胖子偷偷转了半圈椅子，圆脸上的小眼睛挤成一条缝，冲她比了个“又抢功？”的嘴型，还偷偷竖了个鄙视薇薇安的大拇指。林小鱼只能无奈地摇摇头，把垂到眼前的碎发捋到耳后，假装没看见。
“紧急建议：‘薇薇安，你的总结能力真是业界标杆啊。’”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，还带着点抑扬顿挫的强调，像在念颁奖词，“‘能把我改了三版的细节，轻飘飘总结成你的‘调整’，要不下次咱们分工明确点？你负责‘总结’，我负责‘做事’，省得你累着——毕竟你连色卡都没碰过，总不能让你白费力气吧？’”
林小鱼的心跳瞬间飙到嗓子眼，手心冒出的汗把笔记本封面洇得发皱。她深吸一口气，感觉胸口的憋闷像要炸开，索性豁出去，抬起头，用尽量平静的语气把那句话说了出来，最后半句声音虽小，却足够让会议室里的人都听见。
会议室里的笑声突然停了，连翻文件的声音都没了，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口的“呼呼”声。薇薇安脸上的笑容僵住，握着方案的手指紧了紧，白色的指甲盖泛出点青白，指节都捏得发白，她眼神闪烁着看向王总监，像只找主人求助的猫，试图找个台阶下。王总监推了推金边眼镜，镜片反射着灯光，他翻了翻手里的方案，慢悠悠地开口：“哦？我看备注里的修改记录，都是小鱼的账号提交的，确实改了三版，配色方案的修改时间也在昨天下午五点以后。”
林小鱼坐在椅子上，后背渗出一层冷汗，衬衫贴在皮肤上有点凉，心里却莫名觉得堵着的那口气顺了——像堵了很久的水管突然通了，连呼吸都轻快了些。散会时，王胖子故意磨磨蹭蹭走在她后面，压低声音说：“可以啊小鱼！刚才那话怼得解气，早该这么说了！”他圆脸上的肉随着说话颤了颤，小眼睛亮闪闪的，像发现了新大陆，“以后她再敢抢你功劳，哥帮你盯着！保管她一拿你方案我就咳嗽提醒你！”
“新手任务完成！奖励积分10，解锁技能‘精准吐槽’：针对对方痛点，用幽默化解尴尬～”系统的声音带着点小得意，像个等着被夸的小朋友，尾音还飘了个弯。
从那天起，林小鱼的职场生活像是开了窍，身边同事的互动也悄悄变了样——以前大家虽没欺负她，却总把她当“软柿子”，打印文件、拿快递这种杂活总先找她，现在却渐渐有人主动跟她搭话，连茶水间碰到都会多聊两句。
周三上午刚上班，林小鱼正对着电脑调海报颜色，隔壁工位的李姐就端着马克杯走过来，杯子里泡着枸杞菊花茶，热气腾腾的。李姐五十多岁，总爱穿花衬衫，头发烫成卷，说话喜欢拉着人胳膊，她把杯子往林小鱼桌上一放，笑着说：“小鱼啊，你那套粉色的马克笔借我用用呗？我女儿学校要做手工，我忘了买，下午就得交。”
林小鱼愣了一下——那套马克笔是她上个月刚买的，三百多块，笔尖细得能画发丝，她自己都舍不得多用。可以前李姐借东西，她从来没拒绝过，上次借的素描本到现在还没还，封面都被画得乱七八糟。
“宿主注意！李姐已累计借您物品5件未还，本次借马克笔大概率不会归还。”系统的提示音及时响起，“建议回应：‘李姐，您女儿做手工肯定要最好的！不过我那套笔是细头的，画手工可能不够用，楼下便利店就有儿童手工马克笔，十块钱一套还送贴纸，您要是赶时间，我帮您叫个跑腿？’”
林小鱼心里一松，顺着系统的话说出来。李姐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，拉着她胳膊的手也松了，讪讪地说：“啊……那算了，我自己去买吧。”说完端着杯子匆匆走了，连枸杞茶都忘了喝。
旁边的张姐偷偷凑过来，压低声音说：“你可算学会拒绝了！之前李姐借我剪刀，后来还回来的时候刃都钝了，我都没好意思说。”张姐今年三十五岁，总穿素色衬衫，头发扎成低马尾，说话温温柔柔的，以前也常被同事使唤做杂事，却比林小鱼敢说两句。她从抽屉里拿出一颗薄荷糖，塞到林小鱼手里：“这个给你，提神，等会儿王总监还要开例会呢，指不定又要画大饼。”
林小鱼接过薄荷糖，糖纸在手里捏出清脆的响声，心里暖乎乎的——以前同事们虽没明着欺负她，却也总把她当“背景板”，现在终于有人愿意跟她站在一边了。
果然，下午的部门例会上，王总监又开始了他的“上市演讲”。他穿着不合身的深灰色西装，肚子把衬衫第二颗扣子撑得有点紧，像是随时会崩开，头发梳得油亮却遮不住发缝，手里拿着文件夹拍得桌子“砰砰”响：“只要咱们拿下这个项目，明年公司上市，你们都是开国元老！到时候每人至少涨薪百分之五十，还能分到期权，以后咱们就是跟着公司飞黄腾达的人！”
底下的人都低着头假装激动，有人拿着笔在笔记本上画圈，有人偷偷刷手机，只有林小鱼在系统提示下举起了手。她捏了捏衣角，指尖还残留着薄荷糖的凉意，小声说：“总监，听您这么说，我都开始期待‘飞升’了。就是我那工位的椅子有点晃，上次打字的时候差点摔下去，磕得膝盖现在还青着。能不能先申请换个结实点的？免得明年真‘飞升’时，我先从椅子上掉下来，赶不上您的‘黄腾达’了。”
话刚说完，坐在对面的张姐没忍住，“噗嗤”笑出了声，又赶紧捂住嘴，肩膀还在一抽一抽的；王胖子更是直接趴在桌子上，圆脑袋埋在臂弯里，后背抖得像筛子，还不忘偷偷冲林小鱼竖大拇指。连平时最拘谨的实习生小周，都低着头抿着嘴，耳朵尖红得发亮。
王总监愣了一下，盯着林小鱼看了两秒，突然笑了，手拍在桌子上：“行！你这丫头，说话还挺幽默！下周就给大家换办公椅，必须选最结实的，就算你们以后想在椅子上蹦跶都没问题！”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：“吐槽效果优秀，积分+30，解锁‘短暂好运’技能！使用后两小时内，可规避一次小麻烦～”
会后张姐特意绕到她工位旁，手里拿着杯热奶茶，杯壁凝着水珠：“小鱼，刚才你那话太妙了！我之前也想提换椅子，可总觉得不好意思，怕总监觉得我事多。”她笑着把奶茶递过来，“这个给你，三分糖少冰，我记得你不爱喝太甜的，就当谢谢你替大家出声了。”
林小鱼接过奶茶，手心暖乎乎的，吸管戳破塑封的瞬间，甜香混着奶香飘进鼻子里。她突然想起以前，每次开会她都坐在最角落，连喝水都不敢发出声音，现在居然能让大家因为她的话笑起来，还能收到同事的奶茶——这种被人记挂的感觉，比喝了奶茶还甜。
没过多久，薇薇安又想甩锅。那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，她拿着一份出错的报表找到林小鱼，假惺惺地皱着眉，声音嗲得发腻，尾音拖得老长：“小鱼，这个数据好像不对，客户刚才打电话问起来了，语气特别不好，说要是今晚之前改不好，就要取消合作了。你快改改，不然要出大事了，咱们部门的KPI可就完了！”
林小鱼看着报表上薇薇安娟秀的签名，笔尖还带着点她常用的珠光墨水，想起上次也是这份报表，薇薇安填错了核心数据，最后还是她熬夜改到凌晨才救回来。这次居然又来这一套。
“建议回应：‘薇薇安，你这签名写得真好看，珠光墨水跟报表底色还挺搭。’”系统的声音带着点调侃，“‘不过这份报表的签名是你呀，怎么跟上次那个‘不小心填错数据’的报表一样，都喜欢找我‘改改’？要不咱们一起去找客户解释，顺便问问，是不是我们部门的报表，都有‘遇锅则甩’的基因？要是真有，咱们得赶紧申请个‘甩锅专利’，说不定还能帮公司创收呢。’”
林小鱼站起身，比薇薇安矮了小半头，却刻意挺直了背，把系统的话一字一句说出来。薇薇安的脸瞬间红了，从脸颊一直红到耳根，像被煮熟的虾子，她握着报表的手都在抖，声音发颤：“我……我再看看，可能是我刚才看错了，说不定数据是对的……”说完赶紧抱着报表跑了，连高跟鞋都差点崴到。
周围的同事都停下了手里的活，张姐偷偷给林小鱼比了个“加油”的手势，眼睛弯成了月牙；王胖子则凑过来，用胳膊肘碰了碰她的胳膊，压低声音说：“干得漂亮！刚才我都准备好帮你作证了，上次她填错数据我可看见了！”他还偷偷塞给她一颗橘子糖，糖纸是橙色的，印着小老虎图案，“这个甜，吃了心情好！”
林小鱼剥开糖纸，橘子的清香在嘴里散开，甜而不腻。她看着同事们善意的眼神，突然觉得，原来拒绝别人、反击不公，并没有那么可怕——以前她总怕得罪人，怕被孤立，现在才发现，真正值得交的同事，反而会因为你的勇敢而靠近你。
没过几天，公司要做季度总结，每个部门都要出一份PPT，薇薇安又想把活推给林小鱼。她拿着空白的PPT模板找到林小鱼，脸上堆着假笑：“小鱼，你做PPT最拿手了，上次你做的那个方案PPT，总监还在会上夸了呢。这次季度总结的PPT就交给你吧，我最近要跟客户对接，实在没时间。”
林小鱼刚想开口，系统的声音就响了：“宿主注意！薇薇安本周仅对接了两次客户，每次不超过半小时，其余时间都在刷购物软件。”紧接着给出建议：“‘谢谢薇薇安认可呀！不过我最近也要改方案，上次你甩给我的那版，客户又提了新要求，估计要忙到周末。’”顿了顿，系统又补了句，“‘对了，你不是有上次总监夸的那版PPT模板吗？直接套进去就行，比我做的还快，你这么聪明，肯定半小时就能搞定～’”
林小鱼照着说出来，薇薇安的笑容僵在脸上，支支吾吾地说：“我……我那个模板找不到了……”
“找不到没关系，我可以发给你呀！”林小鱼说着就打开文件夹，故意把屏幕转向薇薇安，“你看，就在这里，上次你还说要借鉴，我特意存了备份呢。”
薇薇安看着屏幕上的PPT模板，脸色一阵白一阵红，最后只能咬着牙说：“那……那我自己做吧。”说完转身就走，连句谢谢都没说。
旁边的王胖子看得直乐，凑过来说：“小鱼，你现在越来越厉害了！以前薇薇安说什么你都答应，现在居然能让她吃瘪，太解气了！”他还压低声音，神秘兮兮地说，“我听说上次你怼了薇薇安之后，她在茶水间说你坏话，结果被张姐听见了，张姐直接怼回去说‘自己甩锅还有理了’，把她气得够呛！”
林小鱼愣了一下，转头看向张姐的工位，张姐正好抬头，冲她笑了笑，还比了个“加油”的手势。林小鱼心里一暖，赶紧低下头，假装看文件，眼眶却有点发烫——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，已经有人在为她说话了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，林小鱼的“战绩”越来越多，“职场嘴替”的名声也在公司里传开了。有人偷偷找她取经，连隔壁市场部的实习生都跑来问：“小鱼姐，怎么才能像你一样，既不得罪人，又能把话说清楚啊？我上次被同事甩锅，只会站在原地哭，现在想想都觉得丢人。”
林小鱼笑着把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，有点不好意思地说：“其实就是把心里的吐槽，换种幽默的说法而已。比如同事甩锅，你不用直接说‘我不做’，可以说‘我最近也忙，要不咱们一起分工做？’”
王胖子总在这时凑过来，拍着胸脯补充：“她还有‘好运buff’！上次客户临时加需求，她刚好有备用方案，绝了！还有上次她差点被咖啡洒到，结果‘短暂好运’生效，咖啡刚好洒在空杯子里，一点没沾到衣服！”他说得绘声绘色，连手势都用上了，像在讲什么神奇故事。
林小鱼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，赶紧岔开话题：“你别瞎吹了，哪有那么神。”心里却偷偷觉得，系统的“短暂好运”确实帮了不少忙——上次打印机卡纸，她本来要去修，结果“好运”生效，行政部的人刚好路过，顺手就修好了；还有一次赶地铁，差点迟到，结果地铁居然晚到了两分钟，刚好让她赶上。
真正的转折点，是和甲方的终极谈判会。本来合同都快签了，结果对方的项目经理李经理突然变卦，带着两个下属来公司“二次审核”，明摆着是想压价。
李经理是出了名的难缠，他穿着黑色西装，头发梳得一丝不苟，连领带都打得整整齐齐，没有一丝褶皱。他翻方案的时候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，手指在纸上戳得“咚咚”响：“你们这设计太普通了，没新意，跟我上次在网上看到的免费模板差不多，还敢要这个价？我看你们根本没用心做，就是想糊弄我们！”
王总监的额头冒了汗，手在桌子底下攥紧了拳头，指节都泛白了；薇薇安低着头，把脸埋在卷发里，假装自己是个透明人，连呼吸都不敢大声；市场部的赵哥想说话，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——谁都知道李经理的脾气，越反驳他越较真。
林小鱼刚想开口，系统的提示音就响了：“高级建议：先自嘲，再捧对方，最后亮优势。‘李经理，您说的对，我们确实不敢说自己最有新意——毕竟您见多识广，看过的方案比我们做过的还多，眼光肯定比我们准，能被您挑出问题，说明我们还有进步空间。’”
林小鱼深吸一口气，声音比平时稳了些，手里紧紧攥着测试报告的边角：“李经理，您说的对，我们确实不敢说自己最有新意——毕竟您见多识广，看过的方案比我们做过的还多，眼光肯定比我们准，能被您挑出问题，说明我们还有进步空间。”
李经理的脸色缓和了点，没再说话，却还是皱着眉，显然没完全消气。
林小鱼趁机把测试报告递到他面前，指尖因为紧张还是有点抖：“不过您看这部分数据，是我们调研了您行业十个头部品牌做的，包括您竞争对手最近刚上线的方案，我们都做了对比分析；还有这个交互设计，上周我们特意找您公司的年轻员工测试，有80%的人说比现在用的系统更顺手，您要不要听听他们的反馈录音？”
她说着就拿出手机，准备播放录音。李经理拿起报告翻了翻，手指在数据图表上停留了几秒，脸色彻底松了下来，指着报告上的记录说：“这部分做得还不错，数据挺详细的。刚才是我语气重了，主要是最近项目压力大，有点急躁。咱们再聊聊细节，比如这个颜色能不能再调整一下，更贴近我们的品牌色……”
谈判进行得很顺利，最后签合同的时候，李经理还拍了拍林小鱼的肩膀：“小姑娘很会说话，也很专业，以后有机会咱们再合作。”
合同签下来的时候，王总监激动得拍了拍林小鱼的肩膀，力道大得她差点趔趄；王胖子更是直接冲过来，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，圆肚子把她顶得后退了两步：“小鱼你太牛了！晚上必须请你吃饭！我知道有家火锅特别好吃，辣锅够劲，刚好庆祝一下！”张姐和其他同事也围过来，七嘴八舌地夸她，有人说“小鱼你刚才太淡定了”，有人说“幸好有你，不然这合同肯定黄了”，林小鱼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，突然觉得眼睛有点酸——以前她总觉得自己像个小透明，连说话都不敢大声，现在居然能成为大家围着的人，能帮团队搞定这么重要的事。
没过多久，公司要提拔部门主管，王总监推荐了林小鱼。大老板把她叫到办公室的时候，她还在整理会议记录，笔尖在纸上沙沙响。大老板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，手里拿着她的业绩表，笑着说：“你很会沟通啊，既没让客户下不来台，又维护了公司的面子。上次李经理还特意给我打电话，夸你专业又有耐心。以后市场部的沟通工作，就交给你负责了，希望你能带领团队做得更好。”
升职那天，林小鱼坐在新的工位上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桌子上，暖融融的。工位比以前大了不少，还配了新的办公椅，坐上去稳稳的，再也不用担心会晃。她看着系统面板上的积分，突然红了眼眶——面板上不仅有积分，还有一行小字：“宿主已具备独立应对职场冲突的能力，系统即将进入休眠模式，祝您未来一切顺利。”
王胖子拎着一杯奶茶走过来，放在她桌上，奶茶杯上还贴着一张小纸条，写着“恭喜升职！”：“新工位不错吧？以后就是领导了，可得多带带我！”他挠了挠头，有点不好意思地说，“我昨天跟张姐他们商量好了，晚上一起去吃火锅，给你庆祝升职，你可别拒绝啊！”
张姐也送了她一盆小多肉，绿色的叶片胖乎乎的，放在桌子上特别可爱：“听说你喜欢养植物，这个好养活，一周浇一次水就行。祝你以后工作顺利，越来越厉害！”
林小鱼看着眼前笑着的同事，又望向窗外的夕阳，金色的光洒在她的脸上，暖得让人想笑。她在心里轻声说：“系统，谢谢你啊。”
这次没有电子音回应，只有一行温柔的文字浮现在脑海里：“宿主进步很大呀！你已经学会用幽默和智慧守护自己，也懂得了如何与他人相处。以后就算没有我，你也能活得漂亮！”
林小鱼忍不住笑了，眼角的泪却悄悄滑了下来。她想起以前那个总是缩在角落，连拒绝都不敢说的自己，再看看现在能笑着说出真实想法的自己，突然明白——真正的职场生存，从来不是忍气吞声，也不是靠系统“开挂”，而是用智慧和幽默，把自己活成一束光。这束光不用多亮，却足够温暖自己，也能吸引来同样温暖的人，一起走更远的路。
她拿起奶茶，插吸管的时候特意慢了些，感受着甜香在嘴里散开，心里满是踏实。以后的职场路还长，但她知道，自己再也不会是那个只会忍气吞声的小透明了——她有勇气反击不公，有能力解决问题，还有一群愿意站在她身边的同事，这就够了。
更新时间：2025-11-06 07:10:4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