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公,你怎么提前回来了?”
“不是说后天吗?”
我提着行李箱,看着玄关处那双不属于我老婆的粉色高跟鞋,心里咯噔一下。
紧接着,卧室里传来我老婆刘芸慌乱的声音,以及另一个我无比熟悉的,属于她闺蜜张曼的声音。
我的大脑“嗡”的一声,几乎无法思考。
第一章
我叫陈阳,今天是我和刘芸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。我特地结束了在外地为期半个月的出差,连夜坐飞机赶了回来,就是想给她一个惊喜。
惊喜确实是有了,但惊吓的成分更大。
我站在门口,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。那双粉色的高跟鞋,我记得,是上个月我和刘芸陪张曼一起去逛街时,张曼看上的。当时她还开玩笑说,要穿着这双鞋,去见她未来的白马王子。
现在,这双鞋,出现在了我家的玄关。而它的主人,和我结婚五年的妻子,正在我们的卧室里。
我深吸一口气,几乎是机械地换上拖鞋,一步一步走向那扇虚掩着的卧室门。
门缝里,传出她们压低了声音的交谈。
“怎么办啊芸芸,陈阳回来了!他肯定看见我的鞋了!”张曼的声音带着哭腔,充满了恐惧。
“你先别慌,我想想办法……你先躲到衣柜里去,千万别出声!”刘芸的声音同样颤抖,但还带着一丝强作的镇定。
躲到衣柜里?
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,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。我曾经以为,我和刘芸的爱情坚不可摧,我们是彼此的唯一。我以为张曼是我们夫妻俩最好的朋友,是我们爱情的见证者。
原来,这一切都只是我以为。
我没有再给她们躲藏和串供的时间,一把推开了卧室的门。
眼前的景象,像一把烧红的烙铁,狠狠地烫在了我的视网膜上。
房间里一片狼藉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暧昧又陌生的香水味。刘芸穿着我给她买的真丝睡裙,头发凌乱,脸上满是惊慌失措。而她的旁边,张曼正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着衣服,那张我曾经觉得亲切又美丽的脸上,此刻写满了惊恐和羞耻。
我们的床,那张我和刘芸相拥而眠了无数个夜晚的床,此刻凌乱不堪,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我的愚蠢。
“陈……陈阳……”刘芸看到我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张曼则“哇”的一声哭了出来,瘫坐在地上,用衣服遮住自己的脸,仿佛这样我就看不到她了。
我看着她们,看着这个我精心布置的家,突然觉得无比的讽刺和恶心。我没有像预想中那样暴跳如雷,也没有歇斯底里地质问。
我只是平静地看着刘芸,声音冷得像冰:“她怎么会在这?”
刘芸的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,她不敢看我的眼睛,只是语无伦次地解释:“不是……不是你想的那样,陈阳,你听我解释……是……是曼曼她喝多了,我……我扶她回来休息……”
喝多了?
我冷笑一声,指了指床头柜上那两个空了的红酒杯。
“用我们的婚杯喝酒,庆祝我不在家吗?”
我的目光像刀子一样,刮在刘芸的脸上。她终于承受不住,瘫软在地,泣不成声:“对不起……陈阳,我错了……你原谅我这一次,就这一次好不好?”
原谅?说得多么轻巧。
我的目光越过她,落在了还在哭泣的张曼身上。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注视,身体抖得更厉害了。
“张曼,”我缓缓开口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“我一直把你当妹妹,当家人。你就这么回报我的?”
张曼猛地抬起头,泪眼婆娑地看着我,拼命摇头:“不是的阳哥!是……是芸芸她……她说你对她不好,她不开心,我只是想安慰她……”
好一个颠倒黑白!好一个贼喊捉贼!
刘芸听到这话,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,猛地扑过去抓住张曼的头发,尖叫道:“张曼你这个贱人!是你勾引我的!是你天天在我耳边说陈阳的坏话!是你说的,只要我们在一起,你就能帮我弄到陈阳公司的钱!”
“你胡说!”张曼也不甘示弱,和她撕打在一起,“明明是你自己贪心,嫌陈阳给你的钱少!是你主动找我的!”
两个女人,我曾经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,此刻像泼妇一样,在我面前互相撕咬,揭露着彼此最丑陋的一面。
我看着她们,心中最后一点温情和留恋,也在这场难看的闹剧中消磨殆尽。
钱?
刘芸的话像一道闪电,劈开了我混乱的思绪。
原来,不仅仅是背叛。
我慢慢地走到床边,拿起自己的手机,对着眼前这荒唐的一幕,按下了录像键。
哭声和咒骂声戛然而止。
刘芸和张曼都惊恐地看着我,看着我手机上闪烁的红点。
“陈阳,你……你想干什么?”刘芸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。
我没有回答她,只是冷冷地将镜头从她惨白的脸,移到张曼惊恐的表情上,最后,定格在她们身后那张凌乱不堪的大床上。
然后,我关掉录像,将手机放回口袋。
我转身,拿起门口的行李箱,没有再看她们一眼。
“陈阳!你去哪?你别走!”刘芸从地上爬起来,想要抓住我。
我侧身躲过,拉开了大门。
“这个家,太脏了。”我留下最后一句话,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,重重地关上了门,也关上了我的五年婚姻。
第二章
走出那个让我窒息的家,外面的冷风一吹,我混沌的大脑才稍微清醒了一点。我没有地方可去,父母在老家,朋友们这个时间也大多休息了。我漫无目的地开着车,在午夜空旷的街道上游荡,像一个孤魂野鬼。
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,不用看也知道是刘芸和张曼打来的。我直接将手机调成了静音,扔到了副驾驶座上。
我现在不想听她们任何的解释和哭求。
我的脑海里,反复回放着刚才那一幕,以及她们撕打时吼出的那些话。
“只要我们在一起,你就能帮我弄到陈阳公司的钱!”
“明明是你自己贪心,嫌陈阳给你的钱少!”
这些话,像毒刺一样,扎得我心口一阵阵发疼。我自认对刘芸不薄,自从我们结婚后,我拼命工作,从一个小职员做到了公司部门总监,年薪百万。家里的财政大权一直在她手上,我每个月只留一点零花钱,剩下的工资全部上交。她想买什么名牌包包,想去哪里旅游,我从来没有二话。
我以为我给了她最好的生活,我以为她会满足。
可我错了。人的贪欲,是永远无法满足的。
而张曼,那个我一直当成亲妹妹看待的女人,她又是为了什么?嫉妒?还是真的像刘芸说的那样,她们之间还有更大的阴谋?
车子不知不觉开到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咖啡馆门口。我停下车,走了进去。
深夜的咖啡馆人很少,我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,点了一杯最苦的黑咖啡。
我需要冷静,需要好好想一想,接下来该怎么做。
离婚,是肯定的。但绝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她们。
背叛我的感情,还想图谋我的财产,天底下没有这么好的事。
我拿出手机,打开了录下的那段视频。画面虽然晃动,但足以看清刘芸和张曼衣衫不整、惊慌失措的脸,以及她们互相撕咬时吼出的那些话。
这是最直接的证据。
但仅仅是出轨的证据,在财产分割上,并不能让我占据绝对的优势。法律上,婚内出轨只是过错方,在分割共同财产时,法官会酌情照顾无过错方,但并不会让过错方净身出户。
而我,要的是她们净身出户,甚至,付出更惨痛的代价。
刘芸刚才那句话提醒了我——她们图谋的,是我的钱,甚至是我公司的钱。
我名下有一家自己创业的小公司,虽然规模不大,但发展势头很好,这几年盈利也不错。这家公司是我婚前创立的,属于我的个人财产。但是婚后公司的盈利,就属于夫妻共同财产了。
刘芸和张曼,她们打的是这笔钱的主意。
我的心一点点冷下来,也一点点硬起来。
我开始仔细回想最近发生的一切,试图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。
我想起来,大概三个月前,刘芸突然对我的公司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,总是旁敲侧击地问我公司的运营情况、财务状况。当时我只以为她是关心我,还耐心地跟她解释过。
我还想起来,上个月,公司的财务总监老李突然以家里有急事为由,递交了辞呈。我当时还觉得很可惜,老李是公司的元老,一直忠心耿耿。我再三挽留,他还是坚持要走。现在想来,这件事会不会也和她们有关?
顶替老李的新财务,是张曼介绍来的。她说那是她的一个远房表哥,叫李伟,财务专业毕业,经验丰富。我看在张曼的面子上,简单面试了一下就让他入职了。
现在,一条线索在我脑中慢慢清晰起来。
张曼,新来的财务李伟,突然离职的老李,以及对公司财务状况异常关心的刘芸……
这其中,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。
我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滑动,找到了一个号码,拨了出去。
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,那边传来一个睡意惺忪的声音:“喂?哪位啊?”
是老李。
“李哥,是我,陈阳。”我的声音有些沙哑。
“陈总?这么晚了,有什么事吗?”老李的声音一下子清醒了。
“李哥,我知道这么晚打扰您不合适,但我有件急事,必须马上跟您确认一下。您当初离职,真的只是因为家里有事吗?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,然后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。
“小陈啊,有些事,我本来不想说的……”老李的声音充满了为难,“你是个好老板,我不想让你难做。”
“李哥,你但说无妨。现在对我来说,没有什么比真相更重要。”我的语气无比坚定。
老李又沉默了一会儿,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。最后,他像是下定了决心,开口说道:“好吧,既然你这么问了……我走,确实不是因为家里有事。是因为……我发现公司的账目,有些问题。”
我的心猛地一沉:“什么问题?”
“在你出差之前,我发现有一笔五十万的款项,被转到了一个陌生的私人账户上。我查了一下,那笔款项的支出名目是‘市场推广费’,但是没有任何相关的合同和票据支撑。我觉得不对劲,就去找了新来的财务李伟核对。结果,他支支吾吾,什么都说不出来。后来,我无意中看到,他和……和您太太的闺蜜张小姐,走得很近。”
“我当时就觉得这事不简单,背后肯定牵扯到你家里。我一个外人,不好插手你们的家事,怕最后里外不是人,所以干脆就找了个借口辞职了。”
老李的话,像一把钥匙,打开了我所有的疑惑。
五十万!
陌生的私人账户!
和张曼走得很近的财务李伟!
一切都对上了。这不是简单的出轨,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!她们不仅背叛了我,还在合伙掏空我的公司!
“李哥,谢谢你。谢谢你告诉我这些。”我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。
“小陈,你……你还好吧?”老李担忧地问。
“我没事。”我挂断电话,将脸埋在手心里,身体却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。
刘芸,张曼。
你们真行。
你们真的,把我当成了一个彻头彻徹的傻子。
既然你们不仁,就别怪我不义。
我抬起头,眼中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殆尽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寒意。
这场游戏,现在才刚刚开始。
第三章
天色微亮,我在咖啡馆待了一整夜,脑子里反复推演着接下来的每一步。愤怒过后,是彻骨的冷静。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,并且让那两个女人为她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。
首先,我需要更多的证据,能够将她们钉死的铁证。老李提供的线索非常关键,那笔五十万的转账就是突破口。
我没有回公司,而是直接开车去了我一个做律师的朋友周毅的事务所。
周毅看到我憔悴的样子吓了一跳:“陈阳?你这是怎么了?被人抢了?”
我没心情跟他开玩笑,将昨晚发生的事情,以及我对公司账目的怀疑,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。
周毅听完,脸上的表情也从惊讶变成了凝重。他拍了拍我的肩膀,沉声道:“兄弟,这事儿你没冲动就对了。她们这已经不只是出轨了,这涉嫌职务侵占和诈骗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我点了点头,“所以我来找你。我需要专业的法律意见,也需要你的帮助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周毅立刻进入了工作状态,“首先,那段视频是她们出轨的直接证据,但在法律上,更重要的是证明她们有恶意转移、侵占夫妻共同财产的行为。那笔五十万的转账就是关键。我们需要查清楚那个收款账户到底是谁的。”
“怎么查?”
“这个我来想办法。”周毅在律所里人脉很广,“你现在要做的,是稳住她们,不要打草惊蛇。她们现在肯定像惊弓之鸟,你越是平静,她们越是害怕,就越容易露出马脚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,让我假装什么都没发生?”我皱起了眉头。
“不,不是什么都没发生。而是要表现出你因为伤心过度,暂时不想处理这件事的态度。”周毅解释道,“你可以不接她们电话,不回她们信息,让她们以为你还在犹豫,在痛苦挣扎。这样她们才会放松警惕,继续她们的计划。”
我明白了周毅的意思。这是心理战。
“另外,”周毅继续说道,“那个新来的财务李伟,是关键人物。你需要想办法拿到公司最近的财务报表和转账记录,尤其是他经手的那些。最好能拿到原始的单据。”
这对我来说不难。我是公司的老板,有权查阅所有财务资料。但问题是,我不能让李伟察觉到我的意图。
“我回去就办。”我说道。
“记住,一定要冷静。你现在不是丈夫,你是一个猎人,而她们,是你的猎物。”周毅的眼神锐利如鹰。
从周毅的事务所出来,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打了一针强心剂,混乱的思绪变得清晰,目标也更加明确。
我开车回了我和刘芸的“家”。我需要回去拿一些东西,同时,也要开始我的表演。
打开门,客厅里一片死寂。刘芸和张曼都不在。玄关处那双粉色的高跟鞋也消失了。
我走进卧室,床铺已经被整理过,但空气中那股混合的香水味,无论如何也掩盖不掉。
我打开衣柜,将我自己的几件衣服胡乱塞进行李箱。就在这时,我注意到衣柜的角落里,放着一个我没见过的保险箱。
那是一个小型的家用保险箱,看起来很新。
我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我和刘芸之间没有什么秘密,贵重物品都放在银行的保险柜里,家里从来没有用过保险箱。这个东西,是什么时候出现的?里面又装着什么?
我试着输入了我和刘芸的结婚纪念日,密码错误。又试了她的生日,还是错误。
直觉告诉我,这里面一定有鬼。
我没有再继续尝试,免得触发警报。我拿出手机,对着保险箱拍了几张照片,记下了它的品牌和型号。
收拾好行李,我准备离开。刚走到门口,刘芸的电话就又打了进来。这一次,我接了。
“陈阳!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!你在哪?你回家了吗?”电话那头,刘芸的声音充满了急切和哭腔。
我靠在门上,用一种极度疲惫和沙哑的声音说:“我回来拿几件衣服。”
“你别走,陈阳,你等我,我马上回来!我们当面谈谈好不好?求你了!”
“没什么好谈的。”我的语气冷漠而疏离,“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。”
“陈阳!”刘芸的声音尖锐起来,“你到底想怎么样?你是不是要跟我离婚?我告诉你,你要是敢跟我离婚,我什么都得不到,你也别想好过!”
听到她这句色厉内荏的威胁,我反而笑了。
狐狸尾巴,终于露出来了。
“随便你。”我淡淡地扔下三个字,直接挂断了电话,然后将她拉黑。
我就是要让她抓狂,让她失去理智。人一旦失去理智,就容易犯错。
我提着行李箱下了楼,没有回公司,而是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下来。
安顿好之后,我立刻给公司的人事经理打了个电话。
“王经理,帮我查一下财务部李伟的入职资料,尤其是他的家庭住址和紧急联系人,马上发给我。”
“好的,陈总。”
几分钟后,王经理就把李伟的资料发到了我的邮箱。我点开一看,在紧急联系人那一栏,赫然写着一个名字——张曼。
关系是:表姐。
我冷笑一声。还真是表姐弟。
接着,我把保险箱的照片和型号发给了周毅,让他帮忙找个开锁师傅。
做完这一切,我打开了公司的内部系统,调出了近三个月的财务报表。我一夜没睡,但此刻却毫无困意,双眼像雷达一样,仔细地扫描着每一笔支出,每一个数据。
很快,我就发现了问题。
不仅仅是老李说的那笔五十万,在过去的三个月里,以“市场推广”、“物料采购”、“顾问费用”等各种名目支出的款项,总共有七八笔,加起来的金额,超过了三百万!
而这些款项的收款方,全都是一些我闻所未闻的空壳公司。
我的手心冒出了冷汗。
三百万!她们的胃口,比我想象中要大得多!
她们这是想把我的公司彻底掏空!
就在我震惊于这个数字的时候,周毅的电话打了进来。
“陈阳,查到了。你发来的那个账户,开户人叫李伟!”
果然是他!
“还有,”周-毅的声音变得更加严肃,“我找人查了一下那几个空壳公司的法人代表,你猜是谁?”
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“是谁?”
“其中两家公司的法人,是李伟。另外几家,法人代表的名字叫——张建国。”
张建国?
这个名字我很陌生。
“张建国是谁?”我问道。
“我顺便查了一下他的户籍信息,”周毅说,“他是张曼的父亲。”
第四章
“张建国……张曼的父亲。”
我挂断电话,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。愤怒、背叛、还有一种被彻底愚弄的屈辱感,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。
原来如此!
原来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家庭式作案!
张曼,她的“好弟弟”李伟,甚至她的父亲,全都参与了进来。他们像一群贪婪的蛀虫,趴在我的公司身上,一口一口地吸食着我的心血。
而我的妻子刘芸,在这场阴谋中,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?是同谋,还是被利用的棋子?
不,这已经不重要了。无论如何,她都是背叛者,是帮凶。
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。我已经掌握了他们侵占公司财产的关键证据链:李伟利用职务之便,将公司资金转入他自己以及张曼父亲名下的空壳公司,伪造账目。而刘芸,作为我的妻子,必然是知情并且配合的内应。
现在,我需要做的,就是把这条证据链彻底钉死。
我立刻给周毅回了电话:“周毅,帮我做一个财产保全申请。我要冻结李伟、张建国以及那几家空壳公司的所有银行账户。”
“没问题。只要证据充足,法院很快就会批准。”周毅答道,“但是陈阳,一旦申请财产保全,他们那边马上就会收到消息,等于就是摊牌了。你确定要现在动手吗?”
“确定。”我的声音没有一丝犹豫,“我不想再等了。而且,我还要给他们加一把火。”
挂了电话,我登录了公司的OA系统,以公司总经理的名义,发布了一则全员公告。
【公告:因公司近期发现账目存在严重问题,可能涉及内部人员职务侵占,现决定成立专项审计小组,由本人亲自担任组长,即日起对公司近半年的所有财务账目进行彻查。审计期间,财务部所有人员暂停职务,配合调查。任何人不得销毁、转移任何财务资料,违者将直接移交司法机关处理。】
这则公告一发出去,无异于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。
我几乎可以想象到,李伟在看到这则公告时,会是怎样一副屁滚尿流的表情。
做完这一切,我靠在酒店的沙发上,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。
接下来,就是等待。等待鱼儿上钩,等待他们自乱阵脚。
果然,不出半个小时,我的手机就响了,是一个陌生的号码。
我按下了接听键,没有说话。
“陈……陈总……”电话那头,传来李伟惊慌失措的声音,“公司……公司的公告是怎么回事?为什么要查账?”
“怎么,李经理,你很怕查账吗?”我冷冷地反问。
“不……不是……我只是觉得太突然了……”李伟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“陈总,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”
“有没有误会,查了就知道。”我不想跟他废话,“你现在要做的,就是待在公司,把你经手的所有账目都准备好,等我过去。”
“陈总!陈总!”李伟还在那边叫喊着,我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紧接着,另一个电话打了进来,是张曼。她已经被我拉黑,现在用的是别人的手机。
“陈阳!你到底想干什么!你为什么要查公司的账?你这是什么意思!”电话一接通,张曼就歇斯底里地吼道,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楚楚可怜。
“什么意思?”我冷笑,“你做了什么,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?”
“我做什么了?陈阳你别血口喷人!我告诉你,你别想把脏水泼到我身上!那家公司也有芸芸的一份,你凭什么说查就查!”
“刘芸的一份?”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“张曼,你是不是忘了,那家公司是我婚前财产。就算有婚后增值,那也是夫妻共同财产,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?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?”
“你!”张曼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。
“我劝你,还是先关心一下你那个好弟弟,和你那个当法人的好爸爸吧。”我一字一句地说道,“挪用公司三百万资金,这个罪名,够他们在里面待几年了。”
电话那头,瞬间陷入了死寂。我能听到张曼粗重的呼吸声,充满了恐惧和绝望。
“陈阳……你……你都知道了?”她的声音颤抖着,带着一丝不敢置信。
“我知道的,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。”我缓缓说道,“哦,对了,忘了告诉你,我已经向法院申请了财产保全,你父亲和你弟弟名下所有的银行账户,现在应该已经被冻结了。”
“不——!”
张曼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,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。
我放下手机,心中没有一丝快感,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。
这场战争,我才刚刚打响第一枪。
而就在这时,酒店房间的门铃响了。
我通过猫眼一看,门外站着的,竟然是刘芸。
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?
我皱了皱眉,拉开了门。
刘芸看起来比我更加憔-悴,眼睛红肿,脸色苍白。她看到我,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猛地扑了过来,想要抱住我。
我嫌恶地后退一步,让她扑了个空。
“陈阳……”她瘫坐在地上,仰着头,泪流满面地看着我,“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。都是张曼那个贱人害我的!是她,是她一步步引诱我,她说你根本不爱我,只把我当成一个花瓶,她说你的钱以后都是你自己的,我什么都分不到……我都是被她骗了啊!”
她开始痛哭流涕地控诉张曼的种种不是,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被闺蜜蛊惑的无知受害者。
我静静地听着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“说完了吗?”等她哭声渐歇,我才冷冷地开口。
刘芸愣住了,呆呆地看着我。
“说完了就滚。”
“陈阳!”刘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“你……你怎么能这么对我?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,难道都是假的吗?你就一点都不念旧情吗?”
“旧情?”我笑了,笑得无比讽刺,“在你和你的好闺蜜躺在我们的婚床上,算计着怎么掏空我的公司时,你怎么不念旧情?”
“我……”刘芸的脸一阵红一阵白。
“我再问你一遍,”我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,死死地盯着她,“卧室衣柜里的保险箱,是谁的?里面装了什么?”
听到“保险箱”三个字,刘芸的脸色“唰”的一下变得惨白如纸,眼神中闪过一丝极度的恐慌。
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:“你怎么知道……”
话一出口,她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,立刻捂住了嘴。
但已经晚了。
她的反应,已经告诉了我一切。
那个保险箱里,藏着他们最关键的秘密。
第五章
刘芸的惊慌失措,彻底证实了我的猜想。那个保险箱,就是他们的命门。
“我怎么知道的,你不需要管。”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语气冰冷,“我只给你一次机会,把保险箱的密码告诉我。不然,等我撬开它,里面的东西,就会成为压垮你们所有人的最后一根稻草。”
刘芸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,她死死地咬着嘴唇,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恐惧。她看看我,又像是在透过我想象着张曼的下场,脸色变幻不定。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那不是我的东西,是……是张曼的……”她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,试图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张曼身上。
“是吗?”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,点开了那段视频,在她面前播放。
当看到自己和张曼在床上衣衫不整,以及后来互相撕咬咒骂的丑态时,刘芸的脸彻底失去了血色。
“陈阳!你删了它!你快删了它!”她尖叫着扑过来想抢我的手机。
我轻易地躲开,收起手机,冷漠地看着她:“密码。或者,我把这段视频,发给你的父母,你的亲戚,你所有的朋友。让他们都看看,他们引以为傲的女儿,是个什么货色。”
这句话,如同最恶毒的诅咒,击中了刘芸的软肋。她最在乎的就是面子,最怕的就是在亲戚朋友面前丢脸。
她终于崩溃了,瘫在地上,放声大哭:“我说……我说……”
她断断续续地报出了一串数字。
是张曼的生日。
我记下密码,没有再多看她一眼,转身关上了门。门外,是她绝望的哭喊和捶门声,我充耳不闻。
我立刻给周毅打了电话,告诉他密码,让他安排的开锁师傅不用来了,直接让信得过的人去家里,把保险箱取出来。
“记住,一定要快,而且要隐秘。刘芸现在情绪很不稳定,我怕她会回去做些什么。”我叮嘱道。
“放心。”
安排好这一切,我才动身前往公司。
好戏,才刚刚开场。
我到公司的时候,整个办公区都笼罩在一种诡异的低气压里。员工们都在窃窃私语,看到我出现,又立刻噤声,假装埋头工作,但眼神却都忍不住往我这边瞟。
我径直走向财务室。
财务室的门关着,我推门进去,只见李伟和另外两名财务人员像犯人一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,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。
看到我,李伟“噌”地一下站了起来,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:“陈……陈总,您来了。”
我没理他,走到他的办公桌前,拉开椅子坐下,淡淡地说:“开始吧。把你经手的所有账目,一笔一笔地,给我解释清楚。”
李伟的额头上瞬间冒出了细密的冷汗,他结结巴巴地说:“陈总,账……账都在电脑里,都是按流程走的,没……没什么问题……”
“没问题?”我猛地一拍桌子,巨大的声响吓得他一哆嗦,“三百万!短短三个月,三百万不明不白的支出,你跟我说没问题?”
我的声音不大,但充满了压迫感。财务室里另外两个人吓得头都不敢抬。
“那……那些都是正常的业务开销……”李伟还在嘴硬。
“好,那我问你。”我点开电脑里的一份文件,“上个月二十号,支出一笔八十万的‘顾问费’,收款方是‘宏图伟业咨询有限公司’。你告诉我,这家公司给我们提供了什么咨询?顾问是谁?合同在哪里?”
李伟的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也答不上来。
因为那家所谓的“宏图伟业”,法人代表就是他自己。
“说不出来?”我冷笑一声,“那我再问你,这个月五号,采购了一批价值六十万的‘办公用品’,收款方是‘博文商贸’。你告诉我,我们公司什么时候需要一次性采购六十万的办公用品了?采购清单呢?入库记录呢?”
而这家“博文商贸”,法人代表正是张曼的父亲,张建国。
我每问一个问题,李伟的脸色就白一分。到最后,他已经面如死灰,双腿一软,瘫坐在了椅子上。
“李伟,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吗?”我站起身,走到他面前,俯视着他,“你以为找几个空壳公司,做几份假账,就能把钱神不知鬼不觉地转走?你太小看我了,也太高估你自己了。”
“我……”李伟张了张嘴,眼神中充满了绝望。
就在这时,我的手机响了,是周毅。
“陈阳,东西拿到了。你绝对想不到,我们在里面发现了什么。”周毅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。
“发现了什么?”
“不是文件,也不是现金。”周毅说,“是好几本房产证,还有一份……股权代持协议!”
房产证?股权代-持协议?
我的心猛地一跳。
“房产证是谁的名字?”
“全都是张曼的名字!地址遍布本市好几个高档小区,加起来价值至少两千万!”周毅的声音都在发颤,“更关键的是那份股权代持协议!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,甲方是刘芸,乙方是张曼。协议内容是,刘芸委托张曼代持她通过‘非正常’手段获取的你公司的股份,等到时机成熟,再转移到刘芸名下。上面有她们两个人的亲笔签名和手印!”
我听完,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。
好一个刘芸!好一个张曼!
她们的胃口,根本不止那三百万!她们想要的,是我整个公司!
她们先是联手掏空公司的流动资金,用这些钱去购置房产,写在张曼名下,作为她们的退路。然后,再利用刘芸作为妻子的身份,图谋我的股权,最终把我的公司彻底变成她们的!
而那份代持协议,就是刘芸为了防止张曼将来独吞资产,留的后手。
这两个女人,真是心思缜密,蛇蝎心肠!
“陈阳?你在听吗?”周毅在电话那头喊我。
“我在。”我回过神来,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变得有些嘶哑,“周毅,把所有东西都保管好。现在,铁证如山了。”
挂了电话,我看着面前已经魂不守舍的李伟,心中再无一丝波澜。
“李伟,”我平静地开口,“我给你一个机会。把所有的事情,原原本本地交代清楚。谁是主谋,谁是同伙,钱都去了哪里。说清楚了,或许还能争取一个宽大处理。不然,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。”
李伟猛地抬起头,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毫不犹豫地哭喊道:“我说!我全都说!是张曼!都是我表姐张曼指使我干的!”
第六章
李伟彻底崩溃了,像竹筒倒豆子一样,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得一清二楚。
主谋,毫无疑问是张曼。
据李伟说,这个计划从半年前就开始了。张曼先是怂恿他对公司财务状况不满的财务总监老李,制造了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烦,又许诺了一笔不菲的“封口费”,最终逼走了老李。然后,她顺理成章地把我,她的“好弟弟”,推荐到了这个关键位置上。
从李伟入职的第一天起,张曼就让他开始寻找财务漏洞,利用职务之便,用各种虚构的名目将公司的资金转移出去。
“那些空壳公司,都是表姐……不,都是张曼让我注册的。她说这样方便走账,不容易被发现。转出去的钱,一小部分她给了我当好处费,大部分……大部分她都拿去买房了。”李伟哭丧着脸,声音里充满了悔恨,“她说,等攒够了钱,就和我一起开公司,让我当老板……”
“开公司?”我冷笑,“我看是让你当替罪羊吧。”
李伟低下头,不敢说话。
“刘芸呢?她在这个计划里,扮演了什么角色?”我继续追问。
“刘芸……”李伟犹豫了一下,看了一眼我的脸色,才小心翼翼地说,“刘芸从一开始就知道。很多时候,都是她给张曼打掩护。比如您问起公司的一些开销,她就会帮忙圆谎。而且……而且张曼能那么顺利地蛊惑我,也是因为她说,这是得到了您太太的默许,我们是一家人,以后公司的钱,大家都有份……”
一家人?多么讽刺的字眼。
“那份股权代持协议,是怎么回事?”
“这个……这个我真的不知道!”李伟拼命摇头,“这是她们两个女人之间的事情,张曼从来没跟我提过!我只是负责转钱……”
看他的样子,不像是在撒谎。看来,在瓜分我公司股权这件事上,张曼和刘芸也互相提防着,并没有把李伟这个“工具人”拉进来。
问完了所有我想知道的,我让保安把李伟暂时“请”到了会议室,并且没收了他的手机。
我需要他当污点证人。
处理完李伟,我没有片刻停歇,立刻让周毅以我的名义,向公安机关正式报案。
报案的理由,是职务侵占和商业欺诈。
被告人,是李伟、张曼,以及张建国。
至于刘芸,我暂时没有把她列为被告。不是心软,而是因为她是我妻子的特殊身份。在没有离婚之前,我们之间的财产纠葛,更偏向于民事纠纷。我要先通过离婚诉讼,彻底厘清我和她之间的财产关系,坐实她恶意转移夫妻共同财产的事实,让她净身出户。然后,再用那份《股权代持协议》,追究她的刑事责任。
我要让她们一个都跑不掉。
周毅的动作很快,当天下午,警方就正式立案侦查。因为案情清晰,证据确凿,警方直接采取了行动。
傍晚时分,我接到了周毅的电话。
“陈阳,人抓到了。”周毅的语气很平静,“李伟是在公司被带走的。张曼和她父亲张建国,是在家里被抓的。据说警察上门的时候,他们正在打包行李,看样子是想跑路。”
“跑路?”我冷哼一声,“他们跑得了吗?”
“另外,警方在搜查张曼家的时候,还发现了大量她购买的奢侈品,以及……好几份人身意外保险的保单,被保人是你,受益人……是刘芸。”
周毅说到最后,声音都变了调。
我握着手机的手,猛地收紧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人身意外保险!
受益人是刘芸!
一股彻骨的寒意,瞬间从我的尾椎骨窜上了天灵盖。我只觉得浑身发冷,连呼吸都变得困难。
之前,我以为她们只是贪财,只是想骗走我的钱,毁掉我的公司。
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,我错得有多离谱。
她们想要的,根本不止是我的钱。
她们想要的,是我的命!
掏空公司,转移资产,买房,签股权代-持协议……这所有的一切,都只是第一步。等她们把我的财产都榨干之后,就会迎来最后一步——让我“意外”死亡。
到那时,作为第一受益人的刘芸,就能顺理成章地拿到巨额的保险赔偿金,并且以遗孀的身份,彻底掌控我的公司。而张曼,则通过那份代持协议,分走一半的蛋糕。
好一招“釜底抽薪”,好一招“一箭双雕”!
我简直不敢想象,如果我没有提前出差回家,如果我没有发现她们的奸情,如果我继续被蒙在鼓里,我的下场会是什么?
或许是某次“意外”的车祸,或许是某次出差时“不慎”坠楼……
我死得不明不白,而她们,则拿着我用命换来的钱,过上逍遥快活的日子。
“陈阳?陈阳你还在吗?你别吓我!”周毅在电话那头焦急地喊道。
“……我没事。”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,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。
这一刻,我心中对刘芸最后那一点点残存的,关于五年夫妻情分的复杂情绪,彻底烟消云散。
取而代之的,是无边无际的恨意和杀意。
这不是简单的背叛和贪婪。
这是谋杀。
刘芸,张曼。
你们想让我死,那我就让你们……生不如死!
第七章
警方立案,张曼和她父亲以及李伟被刑事拘留的消息,像一颗惊雷,在我们的亲友圈子里炸开了。
我的手机几乎被打爆了,有来询问情况的,有来表示关心的,但更多的是来自刘芸那边的亲戚。
最先打来的是我的岳母。
“陈阳!你到底把芸芸怎么样了?她给你打电话你不接,回家也找不到人!还有,张曼被警察抓走了是怎么回事?是不是你干的?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?她可是芸芸最好的朋友啊!”电话一接通,岳母就不分青红皂白地一通指责,语气里充满了质问和不满。
我静静地听着,没有打断她。
等她吼完了,我才冷冷地开口:“妈,你最好先问问你的好女儿,都干了些什么好事。”
“芸芸能干什么好事?她一个女人家,天天在家里给你洗衣做饭,你还想怎么样?是不是你在外面有人了,想跟她离婚,所以才故意找茬?”岳母的想象力倒是很丰富。
“我在外面有没有人,你可以去问刘芸。你也可以问问她,为什么她的好闺蜜,要伙同自己的父亲和弟弟,从我的公司里转走三百万。你再问问她,为什么她的闺蜜家里,会藏着好几份以我为被保人,她为受益人的巨额人身意外保险!”
我每说一句,电话那头的呼吸就急促一分。
当我提到“人身意外保险”时,岳母那边彻底没了声音。
过了许久,她才用一种不敢置信的、颤抖的声音问:“陈阳……你……你说的是真的?”
“是真是假,你去问警察,或者,去问你那个被张曼迷得神魂颠倒的好女儿。”我不想再跟她废话,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我知道,这些话足以在刘家掀起一场地震。
果然,没过多久,我就接到了刘芸的电话。她不知道又从哪里搞来的新号码。
“陈阳!你这个疯子!你报警了?你竟然报警抓了曼曼!”她的声音不再是之前的哭求和伪装,而是充满了气急败坏的尖叫,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!你毁了她,也毁了我!”
“现在知道怕了?”我讥讽地笑道,“当初你们合谋算计我,甚至想弄死我的时候,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?”
“我没有!我没有想弄死你!”刘芸声嘶力竭地否认,“那些保险……是张曼!都是张曼自作主张买的!我根本就不知道!”
“你不知道?”我反问,“那份签着你大名的股权代-持协议,你也不知道?那些用我的钱买的,写着张曼名字的房产证,你也不知道?刘芸,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?你真当我是傻子吗?”
电话那头的刘芸,被我问得哑口无言。
“陈阳,算我求你了,你撤案好不好?”她的语气软了下来,开始哀求,“只要你肯放过曼曼,我什么都答应你!我马上跟你离婚,我净身出户,我什么都不要了,行不行?”
“现在想净身出户了?晚了。”我冷酷地拒绝,“刘芸,我告诉你,这件事没得商量。张曼他们,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法律的代价。而你,也一样。”
“你……你什么意思?”刘芸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。
“我的意思就是,法庭上见。”
说完,我再次挂断电话,并将这个号码拉黑。
我知道,刘芸已经走投无路了。张曼被抓,她的所有计划都成了泡影,甚至她自己也随时可能被牵扯进去。她现在唯一的希望,就是让我心软。
但我不会。
对敌人的仁慈,就是对自己的残忍。这个道理,是她们用最血腥的方式教会我的。
接下来的几天,我一边配合警方调查取证,一边在周毅的帮助下,准备离婚诉讼的材料。
那份从保险箱里找到的《股权代-持协议》,以及警方在张曼家中搜出的保险合同,成为了指控刘芸参与合谋的最有力证据。
周毅告诉我,虽然保险合同的受益人是刘芸,但并不能直接证明她有谋杀的意图,毕竟她可以辩称自己不知情。但是,结合她们恶意转移财产、图谋公司股权的行为,足以构成一个完整的证据链,证明她在这场阴谋中,绝非无辜。
在离婚诉讼中,这足以让她被认定为重大过错方,并且因为恶意转移夫妻共同财产,在分割财产时,她将一无所有。
我不仅要让她净身出户,还要让她背上巨额的债务。
我向法院提交了诉讼请求,要求离婚,并且要求刘芸赔偿因其过错行为给我公司造成的全部经济损失——那被转移走的三百多万。
开庭那天,我在法庭上再次见到了刘芸。
短短几天不见,她像是变了一个人。形容枯槁,双眼无神,曾经那个光鲜亮丽的女人,此刻看起来狼狈不堪。
她的父母也来了,坐在旁听席上,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怨毒和仇恨。仿佛我才是那个毁了他们女儿一生的罪魁祸首。
法庭上,我提交了所有的证据。
那段不堪入目的视频、公司被转移资金的银行流水、李伟的认罪口供、张曼父亲和弟弟名下的空壳公司资料、那几本写着张曼名字的房产证、那份致命的《股权代-持协议》,以及那几份让人不寒而栗的保险合同……
当这些证据一一呈现在法官和众人面前时,整个法庭一片哗然。
刘芸的脸色,从苍白变成了死灰。她瘫坐在被告席上,连为自己辩解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她的律师试图将所有责任都推给张曼,声称刘芸只是被闺蜜利用和蒙蔽了。
我冷眼看着他们徒劳的挣扎。
轮到我发言时,我站起身,没有看刘芸,而是面向法官,平静而清晰地说道:“法官大人,我与刘芸女士结婚五年。五年里,我自问没有亏待过她分毫。我努力工作,将所有收入都交给她支配,只为让她过上更好的生活。但我换来的,却是她和她所谓闺蜜的联手背叛与算计。”
“她们不仅觊觎我的财产,掏空我的公司,甚至……还想觊觎我的性命。”
“我今天站在这里,不仅是为我自己讨回公道,也是想告诉所有人,婚姻不是谋取不义之财的工具,感情更不是可以肆意践踏的玩物。做错了事,就要付出代价。”
我的话音落下,法庭里一片寂静。
我看到,刘芸的身体在微微颤抖,她终于抬起头,看向我。那眼神里,不再有怨恨和伪装,只剩下无尽的悔恨和绝望。
但,一切都太晚了。
第八章
法庭的审理过程并没有太多波折。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,刘芸的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。
最终,法官当庭宣判。
判决结果,和我预想的几乎一致。
一、准予我与刘芸离婚。
二、婚内夫妻共同财产,因刘芸存在重大过错并恶意转移,我分得百分之九十,刘芸分得百分之十。但这百分之十,还不足以抵偿她需要赔偿给公司的损失。
三、刘芸需向我公司赔偿因其伙同他人职务侵占造成的经济损失,共计三百一十二万元。
这意味着,刘芸不仅净身出户,还要背上三百万的巨额债务。
当法官的法槌落下时,我听到旁听席上传来岳母一声凄厉的哭喊,而刘芸,则像一滩烂泥一样,彻底瘫软在了被告席上。
我没有再看她一眼,转身走出了法庭。
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,我眯了眯眼,感觉压在心头几个月的大石,终于被搬开了一角。
周毅走过来,拍了拍我的肩膀:“结束了。民事的部分,我们赢得很彻底。”
“刑事那边呢?什么时候开庭?”我问。
“快了。李伟作为污点证人,交代得很彻底,张曼他们想翻案是不可能的。根据涉案金额和情节,张曼作为主犯,至少十年起步。她爸和李伟是从犯,也会判个三五年。”周毅说道,“至于刘芸……虽然这次没把她列为刑事被告,但有了这份民事判决书,坐实了她参与合谋的事实,后续我们随时可以凭着那份代持协议和保险合同,再告她一个诈骗未遂。”
“不急。”我摇了摇头,“让她先背着这三百万的债吧。有时候,活着比死了更难受。”
我要让她在穷困潦倒和无尽的悔恨中,度过余生。这比直接把她送进监狱,要解恨得多。
走出法院大门,我被一群记者围住了。这件离奇的“杀夫骗保”案,早就引起了媒体的广泛关注。
我没有躲闪,而是对着镜头,平静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,简单地复述了一遍。我没有添油加醋,只是陈述事实。
但我知道,这些事实,足以让刘芸和张曼身败名裂,被钉在耻辱柱上,永远无法翻身。
处理完这一切,我感觉筋疲力尽。我没有回公司,也没有回酒店,而是鬼使神差地,开车回了那个曾经的“家”。
房子已经被法院贴上了封条,等待资产清算。
我站在楼下,抬头望着那扇熟悉的窗户,心中五味杂陈。这里曾承载了我对未来所有的美好幻想,如今却只剩下一片狼藉和不堪的回忆。
就在我准备离开时,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单元楼里走了出来。
是我的前岳母。
她看起来苍老了十岁不止,头发花白,眼神浑浊。她也看到了我,先是愣了一下,然后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,疯了一样朝我冲了过来。
“陈阳!你这个畜生!你还我女儿!你把我女儿害成这样,你满意了!”她对着我又打又骂,状若疯癫。
我没有还手,也没有躲,任由她发泄着。我知道,她也只是一个被女儿欺骗和连累的可怜人。
小区的保安很快过来拉开了她。
她被拉开后,依旧不依不饶地指着我咒骂:“你会有报应的!陈阳!你这么狠心,你不得好死!”
我看着她,忽然觉得有些可悲。
“我狠心?”我终于开口,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,“当初你的好女儿和她的闺蜜,计划着让我‘意外’死亡,骗取巨额保险金的时候,她们狠不狠心?如果我真的死了,你们拿着我用命换来的钱,是不是还要在我的坟头上一边烧纸一边笑?”
我的话,像一把尖刀,刺中了她的心脏。
她的咒骂声戛然而-止,脸色变得惨白,身体摇摇欲坠。
“我没有害她。是她自己,和她那个蛇蝎心肠的闺蜜,一步步把自己推向了深渊。你们怨不得任何人,要怨,就怨你们自己,养出了一个贪婪、恶毒、没有底线的女儿。”
说完,我不再理会她,转身坐进了车里,绝尘而去。
车子开出很远,我从后视镜里,依旧能看到她瘫坐在地上,嚎啕大哭的苍老身影。
我的心里,没有一丝怜悯。
可怜之人,必有可恨之处。如果不是她们从小对刘芸的纵容和拜金思想的灌输,刘芸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?
这一切,都是她们咎由自取。
几天后,张曼、张建国和李伟的案子也开庭了。
我作为受害人,出席了庭审。
在法庭上,我再次见到了张曼。她穿着囚服,戴着手铐,曾经那张巧笑倩兮的脸,此刻蜡黄而憔-悴,眼神空洞,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灵魂。
当她看到我时,那空洞的眼神里,瞬间燃起了怨毒的火焰。
她没有求饶,也没有悔恨,只是死死地盯着我,用口型无声地说着两个字:
“等着。”
我读懂了她的意思。
她在威胁我。即使她进了监狱,她也不会放过我。
我迎着她的目光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我等着。
我倒要看看,一个阶下囚,还能耍出什么花样。
第九章
张曼的案子,最终尘埃落定。
她作为主犯,犯职务侵占罪、诈骗罪,数罪并罚,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。
她的父亲张建国,作为从犯,判处有期徒刑五年。
李伟因为有重大立功表现,并且是污点证人,得到了从轻处罚,判处有期徒刑三年,缓刑四年。
这个结果,大快人心。
我的人生,似乎也应该回到正轨了。公司因为之前的动荡,业务受到了一些影响,我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,重新招聘了可靠的财务人员,梳理了内部流程,总算让公司重新稳定了下来。
而关于刘芸,自从法院判决之后,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。我没有再见过她,也没有再听到过关于她的任何消息。她名下的那点财产,被法院强制执行用来抵债,但距离那三百多万的赔偿,还差得远。她成了一个背负着巨额债务的“老赖”,被限制了高消费,连飞机高铁都坐不了。
我以为,我和她们之间的纠葛,会就此画上一个句号。
但张曼在法庭上那个怨毒的眼神,却像一根刺,始终扎在我的心底,让我无法彻底安心。
直到半年后的一天。
那天我正在公司开会,突然接到了周毅的电话,他的语气异常严肃。
“陈阳,你现在方便说话吗?有件很紧急的事。”
我找了个借口走出会议室,问道:“怎么了?”
“我刚得到消息,张曼在监狱里,出事了。”
我的心猛地一沉:“出什么事了?”
“据说是在劳动的时候,被高处坠落的重物砸中了,伤得很重,现在正在医院抢救,人……可能不行了。”
张曼……要死了?
这个消息来得太过突然,我一时间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。
“怎么会这么巧?”我下意识地问道。监狱里的管理何等严格,怎么会发生这种“意外”?
“我也觉得蹊-跷。”周毅的声音压得很低,“所以我托人打听了一下。据说,砸中她的那块重物,是人为推下来的。而推东西的那个人,前不久刚和张曼在监狱里发生过剧烈冲突。”
“人为的?”我的眉头紧紧皱起,“凶手抓到了吗?”
“抓到了。对方也承认了。但诡异的是,那个女犯人,和张曼素不相识,无冤无仇,就是因为一点口角,就动了杀心。这不合常理。”周毅的语气充满了疑惑,“而且,我查了一下那个女犯人的背景,发现了一件更有意思的事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那个女犯人入狱前,她的家人,曾经收到过一笔五十万的匿名汇款。”
五十万!
这个熟悉的数字,让我瞬间想起了什么。
当初,老李就是因为发现了一笔五十万的不明转账,才起了疑心。
而现在,又是一笔五十万,买了一条人命。
“查到是谁汇的款了吗?”我的声音有些发干。
“查不到。对方用的是海外的匿名账户,很难追查。”周毅叹了口气,“陈阳,我怀疑……这件事没那么简单。有人在杀人灭口。”
杀人灭口……
我的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念头,一个让我自己都感到不寒而栗的念头。
张曼知道的秘密太多了。她不仅知道掏空我公司资金的全部细节,更知道那份保险合同和股权代持协议的内幕。她是整场阴谋的核心。
她死了,最高兴的人是谁?
是那个能把所有罪责都推到死人身上,让自己彻底洗白的人。
是那个看似已经走投无路,却依然在暗中操控着一切的人。
刘芸!
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,在我脑中炸响。
我一直以为,她已经被我彻底击垮,成了一个背着巨债,苟延残喘的可怜虫。
但我错了。
我还是低估了她的狠毒和心计。
她这是要用张曼的死,来换取自己的“新生”!只要张曼死了,死无对证,她就可以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张曼头上,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受害者。甚至,她还可以反过来博取同情,说自己是被我和张曼两个人联手欺骗了。
好深的心机!好毒的手段!
“陈阳,你现在在哪里?你千万要小心!”周毅的声音将我从震惊中拉了回来,“我怀疑,张曼只是第一个。对方既然能买凶杀人,就说明她手里还有钱,而且,她已经疯了。她的下一个目标,很可能就是你!”
我挂了电话,手心一片冰凉。
窗外,原本晴朗的天空,不知何时已经变得阴云密布。
一场更大的暴风雨,即将来临。
我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,拿出手机,拨通了一个我很久没有联系过的号码。
“喂,是我。”我对着电话那头说道,“帮我查一个人,刘芸。我要知道她这半年来的所有动向,见过什么人,联系过谁,资金来源……所有的一切。”
没错,我早就留了后手。
当初,我并没有将所有的牌都打出去。关于她们图谋我公司股权和买保险的事情,我只向法庭提交了部分证据,还有更关键的一些,一直握在我自己手里。
我就是为了防着这一天。
我原以为,我可能永远都用不上这些东西了。
现在看来,是我太天真了。
刘芸,这场游戏,既然你非要玩下去。
那我就陪你玩到底。
看看我们之间,到底谁能笑到最后。
第十章
三天后,我拿到了私家侦探的调查报告。
报告的内容,证实了我的所有猜想,甚至比我想象的还要触目惊心。
自从离婚判决下来后,刘芸并没有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穷困潦倒。她很快就通过某种渠道,将她父母名下的一套老房子抵押了出去,换来了一笔近百万的资金。
但这笔钱,她没有用来还我的债,而是通过各种复杂的地下钱庄渠道,洗白后转移到了一个海外账户。
而那个买凶杀人的女犯人家人收到的五十万,正是从这个账户里汇出的。
更让我震惊的是,侦探的报告里,还附带着几张照片。
照片上,刘芸和一个男人举止亲密地走进了一家高档酒店。
那个男人,我认识。
他是我生意上的一个主要竞争对手,姓王,我们都叫他王总。此人手段狠辣,为了抢生意不择手段,我和他明争暗斗了好几年。
刘芸,竟然和他搞到了一起!
报告里说,刘芸和王总的接触,早在我发现她出轨之前就开始了。他们是在一个商业酒会上认识的,之后就一直保持着秘密的联系。
一条全新的,更加阴险的线索链,在我眼前浮现。
王总一直想搞垮我的公司。他是不是通过刘芸,获取了我公司大量的商业机密?
刘芸和张曼掏空我公司的计划,背后是不是也有王总的影子?他是不是许诺了刘芸什么好处,让她在搞垮我之后,带着我的公司和资源,投入他的怀抱?
而现在,张曼成了计划暴露的唯一知情人,所以刘芸和王总要联手除掉她,杀人灭口!
那么下一步,他们的目标,必然是我!
只要我死了,我的公司群龙无首,王总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吞并。而刘芸,不仅可以摆脱债务,还能从王总那里分到一杯羹。
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!
我看着照片上刘芸依偎在王总怀里巧笑嫣然的样子,只觉得浑身发冷。这个女人,她的心到底是用什么做的?为了钱和欲望,她可以背叛丈夫,出卖闺蜜,甚至买凶杀人,她的良知和底线,到底在哪里?
我立刻把这些资料,匿名发给了正在调查张曼被害案的警方。
同时,我也把资料发给了周毅。
“陈阳,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商业竞争和婚姻纠纷了。”周毅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,“这是有预谋的商业犯罪和故意杀人!刘芸和那个王总,已经彻底疯了!”
“我知道。”我的声音异常平静,“所以,我不能再等了。”
“你想怎么做?”
“我要让他们,狗咬狗。”
当天晚上,我约了王总的另一个死对头,李总,在一个私密的茶馆见了面。
我把我掌握的所有关于王总和刘芸的证据,都摆在了他的面前。包括王总通过刘芸窃取我公司商业机密,以及他们可能联手买凶杀害张曼的证据。
李总看着那些资料,脸色越来越难看。
“这个王八蛋,玩得这么大!”李总一拳砸在桌子上,“陈老弟,多谢你。这份大礼,我收下了。”
我知道,李总会怎么做。他跟王总斗了这么多年,早就想置对方于死地。现在有了这么好的机会,他绝对不会放过。
果然,第二天,关于王总公司涉嫌不正当商业竞争、窃取商业机密以及与一宗监狱命案有关的丑闻,就在业内铺天盖地地传开了。
王总的公司股价应声暴跌,合作伙伴纷纷解约,银行也开始催缴贷款。一时间,他焦头烂额,四面楚歌。
而引爆这一切的,正是他的“枕边人”——刘芸。
王总不是傻子,他很快就猜到,是刘芸那边出了问题。
我让人暗中盯着他们。据说,两人在酒店里爆发了激烈的争吵,王总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刘芸身上,骂她是个扫把星,是个惹祸精。而刘芸也不甘示弱,拿出她偷偷录下的,王总指使她窃取我公司机密的录音,反过来威胁王总。
曾经如胶似漆的“盟友”,此刻为了自保,开始了疯狂的互相撕咬。
这正是我想要看到的结果。
几天后,王总在巨大的压力下,为了自保,主动向警方交代了所有问题,并且将所有责任都推给了“因爱生恨,蓄意报复”的刘芸。
而刘芸,在得知自己被王总出卖后,也彻底崩溃,将她和王总合谋的所有细节,以及买凶杀害张曼的罪行,全部供认不讳。
等待她的,将是法律最严厉的制裁。故意杀人罪,足以让她把牢底坐穿,甚至,付出生命的代价。
消息传来的那天,我正站在我办公室的落地窗前。
窗外,是这座城市的万家灯火,璀璨而迷人。
我的手机响了,是周毅。
“陈阳,都结束了。”
“嗯。”我淡淡地应了一声。
是的,都结束了。
刘芸、张曼、王总……这些曾经在我生命中掀起滔天巨浪的人,都得到了他们应有的下场。
我的公司保住了,我的财产也追回了大部分。
我赢了。
可是,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喜悦。
我的心里,空荡荡的,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,吞噬了所有的情绪。
我失去了我的婚姻,我的爱情,我对人性的所有信任。
这场战争,我赢得了结局,却输掉了所有。
我看着窗外璀璨的夜景,许久,许久,都没有动一下。
这个城市依旧繁华,只是,再也和我无关了。
全文完。
更新时间:2025-11-06 07:11:11